
“中国女首富”又换人了。
作者 | 孙梦圆 赵普 刘钦文
编辑丨高岩 于婞
来源 | 野马财经
2025年10月28日,胡润研究院发布《2025衡昌烧坊·胡润百富榜》,翰森制药(3692.HK)董事局主席、CEO钟慧娟和女儿孙远,以1410亿元身价,取代娃哈哈集团宗馥莉(875亿元),成为新一届“中国女首富”,这也是64岁的钟慧娟首次在中国女富豪榜单中登顶。而钟慧娟背后的商业版图,也与这家港股上市的创新药企息息相关。
作为翰森制药的核心管理者,钟慧娟的财富登顶直接依托于这家创新药企的业绩爆发。翰森制药以仿制药起家,近年来通过“仿创结合”转型创新药,2025年上半年实现收入74.34亿元(同比增长14.27%)、净利润31.35亿元(同比增长15.02%),其中创新药与合作产品销售收入为61.45亿元,占总收入比例上升至82.7%,成为其业绩增长的核心引擎。
截至10月29日收盘,翰森制药报收34.56港元/股,总市值2093亿港元。

图源:2025胡润富豪榜
01
女儿年薪1904万
在中国医药行业,“孙飘扬与钟慧娟”这对夫妻的名字始终与“财富”“龙头”等关键词绑定。他们分别执掌恒瑞医药(A股“医药一哥”)和翰森制药(港股“医药一哥”)。
而这对医药伉俪的女儿孙远,也逐渐在医药圈站稳了脚跟。
公开资料显示,孙远自2015年12月起,担任翰森制药执行董事。其职业经历可追溯至2007年6月,当时她从剑桥大学生物医学专业本科毕业;2009年6月起,孙远加入弘毅投资担任分析师,积累了近十五年医疗投资管理及行业研究经验;2011年10月,她进入母亲钟慧娟创立的江苏豪森(翰森制药前身)担任董事,直至2019年10月。目前,孙远主要负责翰森制药集团研发战略、业务发展、投资战略及科学发展等核心工作,具体包括监察集团研发方向、引进前沿医药技术及发掘海外业务机会,为企业的创新驱动与全球化布局提供战略指引。
除此之外,孙飘扬、钟慧娟的家庭财富也被业内津津乐道。即使不看“成百上千亿”的财富,他们的年薪也让普通“打工人”惊叹。
现任翰森制药董事长、首席执行官兼执行董事的钟慧娟,2024年年薪高达1192.5万元,2023年年薪高达1480.7万元。而钟慧娟还不是翰森制药年薪最高的,财报显示,她的女儿、执行董事孙远,2024年年薪高达1904.4万元,2023年年薪为1663.1万元。相比之下,孙飘扬“年俸”不及妻女,财报显示,2024年,孙飘扬年薪仅165.3万元,2023年年薪为162.25万元。

图源:2024年翰森制药年报
2019年-2020年,孙飘扬、钟慧娟夫妇多次登上胡润百富榜、福布斯富豪榜等财富榜单,其中财富值评估最高的是在2020年《胡润全球百强企业家》榜单中,孙飘扬、钟慧娟夫妇以2250亿元财富位列第32名。2024年6月,钟慧娟一家三口均进入《2024新财富500创富榜》,其中孙飘扬以645.3亿元财富位列第35位,钟慧娟、孙远母女以607.7亿元财富排名37位。2025年10月28日,胡润研究院发布的《2025胡润百富榜》显示,钟慧娟取代宗馥莉成为“中国女首富”。目前,钟慧娟1410亿的身价已经超过孙飘扬,在2025胡润百富榜中,孙飘扬的身价为1000亿元。
02
“中国女首富”背后的“创新药帝国”
1982年,从江苏师范大学(原徐州师范学院)化学专业本科毕业后,钟慧娟成为一名化学老师。与很多传奇故事一样,第一次“逆袭”是嫁给了“医药一哥”恒瑞医药董事长孙飘扬。
1996年,孙飘扬还未到恒瑞医药任董事长,钟慧娟却已辞掉了工作加入了刚刚成立一年的江苏豪森药业集团(翰森制药前身),从事企业管理。虽然钟慧娟并没有制药等相关经验,但是在担任豪森的企业领导者角色后,凭借着勤奋一路从执行副总经理、总经理做到董事长和总裁。
早期的翰森制药,主要靠仿制药起家。在她的带领下,1997年,翰森制药推出了首款重磅产品“美丰”(头孢氨苄缓释片),当年销售额达3000万元,成为国内独家新剂型抗生素,迅速占据市场;此后十年间,公司持续扩张,逐渐成为中国最大的抗肿瘤和精神类药物研发生产基地之一,钟慧娟也因此成为医药行业的代表性企业家。
2018年,电影《我不是药神》将治疗慢性粒细胞白血病的“天价药”困境推至公众视野,片中患者赖以生存的“格列宁”,因专利垄断售价高达数万元/盒,是许多患者的“难言之隐”。而鲜为人知的是,翰森制药旗下的“昕维”(甲磺酸伊马替尼)是国内首个通过一致性评价的伊马替尼仿制药。
昕维以“原研药1/10的价格”(医保报销前约623元/盒)进入市场,并一举打破了原研药的垄断。据翰森制药招股书显示,“昕维”在2017年的销售收入就高达25亿元人民币,截至2018年6月30日的6个月,其销售额较去年同期增长34.5%。
抗肿瘤领域一直是翰森制药的核心业绩引擎与现金奶牛,其拳头产品“阿美乐”(甲磺酸阿美替尼片)作为中国首个原研第三代EGFR-TKI,持续引领国内市场,近年来销售表现亮眼,成为公司业绩增长的重要支撑。2024年,公司抗肿瘤业务收入达81.22亿元,占总收入的66.2%,其中阿美乐贡献显著;2025年上半年,抗肿瘤板块收入进一步增长至45亿元,占总收入的61%,据海通国际估算,其中药品销售约37亿元(同比增长约20%),主要受益于阿美替尼的持续放量。
要说钟慧娟的第二次“逆袭”,就是带领翰森制药赴港上市。
2018年9月,翰森制药在港交所递交IPO申请书,联席保荐人为摩根士丹利和花旗。
2019年2月,豪森完成了第二轮融资,此次融资过后,江苏豪森的估值达到650亿港元左右(约合人民币550亿元),比高瓴资本在2016年2月19日投资1.79亿美元时的450亿港元足足增长了200亿港元。
同年6月,翰森制药在港交所挂牌上市,上市首日就表现亮眼,以16.3港元/股高开,盘中最高涨至21.2港元/股,较发行价14.26港元/股涨48.67%,市值最高达1168亿港元,突破千亿大关,一举成为港股最大市值医药股。
2020年,随着创新药概念股行情走强,翰森制药股价一度突破45港元,市值高点超2600亿港元。同期,恒瑞医药市值也攀升至6000亿元人民币,创下历史顶峰。这对医药界的伉俪,也因此在资本市场迎来了共同的财富高光时刻。
然而,风光并不是无限好,不得不提的是,翰森制药也曾遭遇集采的冲击。

图源:罐头图库
2019年9月,国家组织药品集中采购(简称“4+7”试点)的政策从最初的11个试点城市(4个直辖市+7个副省级城市)正式推广至全国范围,形成跨区域联盟采购。翰森制药当时的核心产品“欧兰宁”(奥氮平片)和“昕维”先后两次降价中标入围。而前一年销售额达15.48亿的“普来乐”(注射用培美曲塞二钠),更是此次扩围中失标。
在药品降价压力下,2020年,翰森制药营收与净利润增速均不足1%(营收增速0.1%、净利润增速0.5%)。不过很快,翰森制药开始调整战略,逐步从“仿制药依赖”向“创新药引领”转型,随着公司研发重点的转移,仿制药收入也逐年降低,由 2022 年的43 亿元降低至 2024 年的 28 亿元。
从业绩表现来看,如今,创新药已经成为其业绩增长的核心动能。2024 年,公司创新药和合作产品的收入94.77亿元,占营收 77%。2025年上半年,创新药与合作产品为公司创造销售收入61.45亿元,占总收入比例上升至82.7%。
2020-2024 年,翰森制药研发投入分别为12.52亿、17.97亿、16.93 亿、20.97亿和27.02亿,研发费用率由2020年的14.4%增长至2024 年的22%。从研发管线来看,截至2025年6月30日,公司目前拥有40余项候选创新药管线,正在开展70余项创新药临床试验,包括首次进入临床试验的8项候选创新药管线、3项重磅产品的注册性III期临床试验。华源证券研报指出,对于已有的重磅产品管线,公司积极推进适应症拓展;对于处于临床前期的潜力管线,公司积极探索推进临床进度。公司管线层次分明布局全面,潜力丰富,为公司持续发展打好基础。
近几年,翰森制药更是通过BD交易(商务拓展)获得跨国药企的青睐,数据显示,2024年,公司BD收入达15.72亿元,占创新药收入的16%、研发资金的35%,成为重要现金流来源,公司此前与葛兰素史克(GSK)、默沙东、再生元等药企都曾达成过重磅BD交易。
10月17日,翰森制药公告称,公司全资附属公司上海翰森生物医药科技有限公司及常州恒邦药业有限公司与罗氏子公司订立了许可协议。公司将一款在研CDH17靶向抗体偶联药物(ADC)HS-20110的商业化权利出售给罗氏制药。这已经是翰森制药在ADC领域的第三次成功“出海”。算上此次与罗氏的交易,翰森制药这三笔ADC领域BD交易总金额高达48亿美元。
在GLP-1受体激动剂的减重领域,翰森制药也持续加大布局力度。2024年12月,翰森制药以最高超20亿美元的交易额,将其临床前口服GLP-1受体激动剂HS-10535的全球独占许可授权给默沙东;2025年6月,又以约19.3亿美元的交易额,将处于Ⅲ期临床的GLP-1/GIP双受体激动剂HS-20094(与礼来替尔泊肽靶点相同)的海外独占许可授予再生元。
多家投资机构对翰森制药的海外授权交易进展表示认可,认为其将持续为公司带来里程碑收入。中泰国际研报指出,公司两年内连续与 GSK 与默沙东达成三项合作,研发能力广受认可,产品出海方面进展顺利,与默沙东的合作将夯实公司在代谢领域的实力。华源证券也表示,基于公司丰富全面且进度领先的临床管线,其BD出海未来或将贡献常态化利润。
03
从“影子公司”到“各自为王”
从业务关联来看,翰森制药一度被称为恒瑞医药的影子公司,十余年来关于“夫妻店”、涉嫌利益输送等质疑从未间断。仔细挖掘两家股东信息会发现从资本关系上看,两家公司确实是关系颇深。
首先,是两家企业之间股东有交集。恒瑞医药目前第二大股东——西藏达远投资管理有限公司,正是当年的连云港达远投资有限公司。
而西藏达远投资管理有限公司的另一个股东岑均达,是APEX MEDICAL,APEX MEDICAL,正是翰森制药公司股东,持有公司19%普通股。
据“新浪财经”报道,岑均达和孙飘扬的最早交集来自一篇发表于1994年的文章,主要讨论的是镇咳药的合成。岑均达为这篇论文的第一作者,孙飘扬为第二作者。之后,岑均达作为上海医工院化学制药部工艺一组课题组长,从事抗肿瘤药、抗糖尿病药及神经类药物等多类药物的研究与开发,其研究方向与当时连云港制药厂的业务方向又有所重合。此后,岑均达在孙飘扬、钟慧娟的故事中扮演着重要角色。
他先后为豪森药业和恒瑞医药注资,成为恒瑞医药和翰森制药的第二大股东,后又慢慢退出,孙飘扬、钟慧娟成为恒瑞医药的实控人、翰森制药的实控人。2015年,豪森药业筹备IPO时,岑均达开始转让和减持股份,为钟慧娟让路。
其次,是交易上的关联和业务线的重合。
资料显示,2015年之前,恒瑞医药历年报表显示一直与江苏豪森有着材料转让、加工等方面的关联交易,关联交易金额占同类交易金额的比例从1.67%到52.37%不等。
而2012年,有媒体质疑,恒瑞医药两款新药西帕替尼和海那替尼两药品由于客观原因开发中止。
然而,同年该两项药品临床批件的申请单是豪森医药。因恒瑞医药董事长孙飘扬与豪森医药总经理兼法人代表钟慧娟的夫妻关系,所以“恒瑞停止研发,豪森申请批文”一事受到了“利益输送”的质疑。
两者业务线的重合度也相当高,尤其在抗肿瘤药领域。由于成长迅速,二者同为跨国药企的“眼中钉”,从而引发了多起官司。
从产品种类来看,恒瑞医药和江苏豪森的产品看似不在同一领域,实则在大类别里“互补性强”,比如豪森药业主要产品为奥氮平——一种非典型抗精神病药物,而恒瑞医药的主要产品中也有镇静类的药物。
为此,2015年12月,上交所曾向恒瑞医药下发问询函,要求其说明公司与江苏豪森的关联关系情况。彼时,恒瑞医药回复称,“公司和豪森医药独立研发、报批药品,具有不同药品批文。公司检索并对比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总局药品审评中心网站的公示信息,双方报批药品无重叠,多数产品在适应症上和使用人群方面不一样,即使个别产品具有相同适应症,但都不是公司主要业务,不会彼此竞争,不存在‘不分彼此’等情况。”

图源:罐头图库
翰森制药也在招股书中,专门就公司与恒瑞医药的关联做出说明。翰森制药表示,除三种产品(两种广谱抗生素和一种镇咳药)外,翰森制药的所有目前在售或处在后期研发的产品与恒瑞医药在疾病类别、疾病严重程度和病患体征方面不存在都重合的情况。并进一步详细说明公司与恒瑞医药并无实际竞争,董事会及高级管理层的运作独立于恒瑞医药,以及翰森制药拥有较强财务独立性。
从双方官方回应来看,恒瑞医药与翰森制药均强调业务独立与差异化发展。这种既保持协同又明确边界的模式,不仅塑造了独特的’夫妻档’商业案例,更折射出中国医药企业在创新转型过程中的战略融合。
从“仿制药”到“创新药”,从“国内”到“全球”,翰森制药的故事,不仅是钟慧娟个人的“逆袭”,更是中国医药企业从“跟随”到“引领”的缩影。你怎么看翰森制药的“创新转型”?又如何评价钟慧娟与孙飘扬的“夫妻创业”模式?欢迎在评论区留下你的看法吧~
